贺友直研讨会

发布日期：2017-03-17      浏览次数:

 

活动内容

谢春彦：贺老师虽然走了，到今天晚上7点半8点钟整整365天，日子过得真快。今天有这样的机会，中华艺术宫发了这个通知给我，我非常感动，我是一个脆弱的人，我觉得中华艺术宫是一个有情分的宫。

李磊：上海美术出版社，上海美术家协会一起的。

谢春彦：这个像家庙一样的东西，令人感动，现在提倡讲传统文化，传统道德，恐怕这就叫做传统文化，这就叫做传统道德。我们感谢贺师母，没有贺师母贺友直也活不到那么滋润。

李磊：大部分人都熟的，也介绍一下。今天这个纪念活动是师母想到的，师母说老先生一周年了，我们大家都在微信这个事情，说我们拉一个场子，请请老朋友过来缅怀老先生，这事情一讲顾社长等都心向很一致的，就凑一个场子，就放在吴先生的展览厅里面，实际上三家人家展览的，我们要让权威的老师主持，就请毛时安同志。

今天主持是毛时安老师后面做座谈会的主持，这个事情跟局里面一报告，局里也很忠实的，他本来这个工作没有的，吴孝明在文广局艺术总监，今天是在青浦开院团的创作会议，他说他赶过来，所以上午弄好了以后，就从青浦往这边赶，现在没有到总归等等他。3点钟还有一个电影的工作，他到一到表示一个政府的态度，不在于等多少时间，因为是文广局是上海政府的态度。就这个意思。

今天我们美协朱国荣老师，谢春彦老师，顾伟社长，吴先生，邱瑞敏老师，肖谷两位油调院的院长，上大美院的院长，汪大刚先生。乐坚是出版社，陆汝浩老师，叶雄老师，陈挺老师，张慰军老师，他们家也有很多作品在上海艺术馆，钱逸敏发好言要走的，张奇明老师，刘军老师，俞晓夫老师，杨以平老师，范生福老师，杨宏富老师，丁和老师，沈天呈老师等等。还有美术馆的朋友，还有媒体的朋友，基本上全了，今天都来了，也非常麻烦大家了，这次媒体比较多，媒体报道挺频繁的，大家心向都一样的，等一会儿吴孝明先生来了让他先讲。

顾伟：这本书也是中午11点半刚刚到。

毛时安：本来19号印好，为了今天这个会特地赶出来50本，特地空运到上海。

顾伟：这本书是贺先生生前定稿的最后一本书，时间在2015年夏天，当中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贺先生书籍装帧大师余（音）先生来做这本书的设计，为了这个设计，包括纸张的运用，已经推翻了无数次，到目前为止我们大批书还在做最后的调整，预期上市的时候到3月底4月初，这也是为了我们今天座谈会，也是为了19首发赶的。整个编辑的过程，我提意留3、4分钟由康健和编辑本来讲讲，这里面有很多故事。

李磊：各位大家上午好，今天是中国非常重要的一位艺术大家贺友直先生离开我们一周年的日子，这样日子里由中华艺术宫，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上海市美术家协会，我们一起组织一个座谈会，在这里纪念和缅怀贺友直先生，同时通过对贺友直先生艺术人生的回顾，我们再一次对照习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对我们的要求，文艺怎么做？怎么样贴近生活？贴近人民群众，为人民服务，这个就是我们今天座谈会的一个主旨。
这个座谈会上海市文化广播影视管理局特别重视，吴孝明总监特意从青浦赶过来，所以路上有一点堵，后面她还要赶一个电影的活动，真是日理万机非常辛苦。前面已经互相之间认识了一下，其实大家都很熟，我们在会议上已经介绍了一下，想先请吴总监代表文广局给我们做一个讲话，后面我们请毛时安老师来做整个座谈会的主持。我们就有请吴孝明总监做一个讲话。欢迎！

吴孝明：不好意思迟到了，青浦赶过来路上堵。尊敬的贺师母，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大家下午好！2016年3月16日，我国著名连环画大师贺友直先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在一年后的今天，我们齐聚在中华艺术宫贺友直展厅，再次缅怀追忆这位连环画的泰斗，在此我代表市文广局，对贺友直的家人表示慰问和感谢，也对各位出席座谈会的嘉宾表示慰问和感谢，也对出席会议的嘉宾表示欢迎。
贺友直是中国连环画泰斗级人物，从事连环画创作50多年，对中国的连环画创作和线描艺术做出重大的贡献，他的代表作人尽皆知，如获得全国青年美展一等奖的《火车上的战斗》，又如被称为中国连环画史上里程碑的《山乡巨变》，当然还有《白光》《朝阳沟》《十五贯》《小二黑结婚》等等。从1996年起，贺友直先生和他的夫人谢慧剑女士，一起多次把这些重要作品，总计2千件左右，捐赠给了上海美术馆，也就是今天的中华艺术宫，这些作品极大地丰富了中华艺术宫的收藏体系，也使之成为新中国连环画最重要，最权威的国有美术收藏机构之一，这一捐赠的依据，更是为其他艺术家做出了表率，已经成为中国美术史上一段佳话，连环画在中国可以说是具有相当久远的历史，不同笔划运用连续的画法描绘的故事和人物传记，马王堆、汉墓等故事，都被认为连环画的出行，而上海则被公认为连环画的发祥地和中心，陆俨少、程十发、丰子恺等相当有影响力的著名画家，都曾在为连环画的方寸天地当中耕耘过，运用国画、油画、雕塑等这些传统美术的样式，连环画有其独特的优势。一是故事来源更接近生活更贴近群众，二是剧本画，故事画的艺术表现方式，更容易将优秀的传统文化传递给更多的人，传递给更好的一些艺术作品。

贺友直先生为人低调、谦卑、正直，他被人们誉为连环画的泰斗和艺术大师，他自己曾多次说过，我来自民间的。我想正是这种大情怀，大谦卑，大智慧，才让他的艺术生活更贴近于生活，更来源于生活。也让他的作品让人们解读的时候，感到那样的真实，亲切，真情。

今天的座谈会不仅仅是对贺老的缅怀，也是我们对他将艺术深深扎根于生活，那种创作支持的追思。同时更是给我们如何真正用源自于生活的艺术创作，通过用观众喜闻乐见的连环画形式，来弘扬和传承优秀文化带来的一种思考。

最后，我想再次感谢贺师母等家属的支持，因为贺友直先生留给我们这座城市的不仅仅是他的绘画作品，更重要的是留下他的精神，这才是我们一定要永远牢记和永远记者的。

最后，我们预祝这次座谈会能取得圆满成功。也祝贺师母身体健康。谢谢！

李磊：接下来我们把话筒交给毛时安老师。

毛时安：尊敬的祝师母，贺先生的各位家属，在座的各位朋友，特别是中华艺术宫的领导们，大家下午好！

今天，我们在这里共同追思缅怀一位，现在不要说优秀、伟大、杰出，这些词非常烂，就是一位优秀的连环画家贺友直先生，一年前的今天离开了我们，今天我们在这里共同缅怀追思贺友直先生。在座诸位都是得到过贺先生艺术滋养，在贺先生艺术的滋养下一路走到今天，成为上海艺术界，中国艺术界活跃的艺术家，优秀的艺术家。我想在贺先生去世不久，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先是在东方早报和澎湃新闻发表，后来在其他的各个报纸也多次发表，我说贺先生是一位空前绝后的艺术家，也有人说，你怎么对贺先生评价这么高？我想我这个话是一点没有假话的，因为在贺先生之前，没有任何一个艺术家用白描表现当代的生活，在白描表现当代生活如此卓越的贡献，我说绝后是贺先生和他的时代都有杰出的后代，今天不可能再产生像贺先生这样连环画艺术家，这虽然很微观，但是有非常积极的事实。

前两天我正好看一本齐白石的世界，后来俞晓夫说，齐白石艺术家只能属于齐白石，贺友直的艺术只能属于贺友直。贺友直的贡献有很多，我自己概括一下有几条，就像马克思发生的资本和当时世界关系一样，贺先生发现白描作为中国躬耕艺术的样式，和当代生活的秘密联系把白描艺术移植到当代生活，为白描艺术在当代获得活力获得极大的贡献。第二在连环画（小人书上），在方寸之地开创出了生活，这个世界属于时代生活属于连环画的艺术世界。第三对世俗、平民的生活开掘和努力。现在我们讲要学习贵族，贺先生他是终生的平民，从来不是贵族，他是真正意义上平民的艺术家，把平民世俗，市井的生活，提高到艺术的层面，为我们过去的时代留下了永恒的肖像。第四我们接触过贺先生的人，他的为人，他的个性，他的人格，给我们留下了永远难以磨灭的印象，而且是深深地影响着我们今天的艺术家，所以我想我作为一个开场白，下面首先我们有请我们贺师母谢慧剑女士讲话，她和贺友直先生几十年相濡以沫，可以说贺先生的成就，是离不开贺师母和她终身的相伴。

我在文章中写到，那天贺先生离开世界，师母摸着贺先生的手，反复摸着贺先生的手，就说“多么好的一双手”，我和贺先生接触有二三十年，我从来没有关注过贺先生这双手，那天晚上因为贺师母，我也目光久久停留在贺先生的手上，这是一双了不起，为当代艺术做出贡献的手，也为他们的家人和孩子的成长，辛劳工作的一双手。

所以，我们下面有请我们尊敬的师母，给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谢慧剑：谢谢大家！我也不太会讲话，另外我心里面非常难过，我讲不出。

毛时安：贺师母他们一路过来，时代的风风雨雨非常非常艰辛。

林明杰：首先我向贺师母表示问候，上次追思会我也在的，上次你也很难过的，我讲一点笑话，让你不要难过。我今天有一点个人的小事情不得不去，刚好因为这一点，贺先生肯定会原谅我的，因为我要办小事情。贺先生连环画当中有三小“小细节、小动作、小道具”正因为这个三小，我觉得这是贺先生绘画的价值所在，我们结合历史的时代来看三小的作品。不是画怎么画的问题，而是艺术家坚守什么。

前面看到有评论文章对贺先生提出不同的意见，也提出他的批评，这个人我也熟悉的，还是朋友。但是在这一点观点上我不认可的，我觉得对人不能这么苛刻，在巨大的潮流下面，在巨大的政治时代，你手里有一支笔的艺术家你要求他怎么样，我觉得这是过分的要求，我们回过来想，我们这个年龄都经历过这个时代，当时看到过这个画怎么样，我小时候很小，我很不喜欢这个时代的作品，基本上虚假，基本上伪光正的作品。贺先生画的小动作，小细节，小道具。这是反映人性的光芒，在人性被压抑的时代，翻他的书，随便翻到哪一张画，上面全部有小动作，小细节，小道具，让虚假的时代进入真实的人性上去，你感觉他画的是真的，人就是这样子，在穿花衣服不可以穿的时代，在滑稽戏，相声都不可以讲的时代，他可以把人性都画出来，他价值也有文艺复兴时代达芬奇时代的创作，达芬奇时代也是把神话题材画得有人性。这个时代所有艺术家共同推动形成文艺复兴。

今天我们研讨贺友直先生研讨什么，作为一个艺术家，在这个时代怎么坚守人性的底线，坚守艺术的良心，到今天现在我都觉得有觉启发的，这是重大工程的创作，我觉得很多相当虚假，豪无人性，你发现人性的光芒了吗？为什么在这样艰难的时代，贺友直先生把这人性的东西坚持下来，我们在这样自由的，昌平的时代，我们艺术创作我说这个并没有给谁的压迫叫你不要这样做，一定要怎么样，我们自己给自己压缩，没有像他这样的勇气和艺术的智慧和坚守。这是我最最对贺先生敬佩的地方。其他地方我觉得大家每个人有不同的看法，每个人的观点可以不同，贺先生对中华民族，对时代文明贡献上无可非议的。谢谢大家！

毛时安：贺先生对于人性的发展，对于文明的贡献，让外国人知道中国也有达芬奇，叫贺芬奇。

钱逸敏：我不敢保证讲话的质量，但是我可以保证在10分钟之内结束，我们在国际上能产生影响的贺老，我今天想说贺老连环画的国际影响力。在去年贺老纪念馆在浙江落成的座谈会上我曾经讲过这样一件事情，06年到法国去的时候，当时是文化部的一个代表团，我就发现有很多的法国读者来跟我打听一个人，模仿当时很生硬的中国名字“葫芦娃”贺友直。06年的时候我刚刚发现，原来在欧洲，贺老有这么大的地位影响力，后来发现贺老的首映，与会大厦上展览贺老的连环画，上海画连环画有这么多人，为什么贺老在欧洲有这么大影响力。

去年贺老逝世一周年的时候，是上海动漫行业协会秘书长，当时给胡部长写了一份报告，我们是不是能够举办贺老的追思会，胡部长马上批了，非但要办，而且要办出特色来，特色怎么体现出来呢？我设想了一下，我们就举办一个贺老的画展，当时业内平台上发了征稿的通知，这个平台向世界发的，我收到了15个国家，80多份外国画家的画，画贺老的作品。不但有欧美的艺术家，还有包括中东地区，伊拉克，伊朗的作品，我就很傻的，他们怎么会画这个画，而且画得很有味道的，每个国家的文化沉淀不一样的，他画的东西，跟我们表达的肯定有一点区别，但是他那份情意，他们对贺老追念的感情，这里面都体现出来了，贺老不仅仅是我们中国，或者是我们上海读者喜欢或者热爱的一位连环画的大师，在国际上同样也有着很大的影响，连环画我们知道是中国的小人书，画给中国人看的，根本没有想到贺老在国际上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去年，在法国具有了一个国际的展览，根据形成安排，我们有一次和里昂的市长有一个会谈，里昂也是一带一路最后一站，在会谈过程当中我讲到了，是不是2017年带一个贺老的作品展，我以为跟他讲贺老不一定听得懂，市长马上说，如果贺老来的话，我把市政厅让给他展览，市政厅是一个皇宫一样，很亮堂，有很多雕塑，又高的，有很多绘画，如果在这里办中国连环画名家的展览，可以说是中西文化的交流和碰撞，当时设想说了以后，中国驻罗纳尔区总领事黄菊，她是女的，提前一个月跟我照会，你们到法国的接待工作由我来承担，不要个人，我们经过总领馆，在国际上我们一个通俗美术的连环画画家能够得到这样的的认同，可以说每一次都出乎我的意外。我们的罗军（音）做了这个事情，如果贺友直展览在法国举办，市府的新闻办参与展览，并提供资金。这是政府对艺术工作者的支持和认可，我也没有想到市新闻办介入这样一个展览。

我在汇报工作的情况下，我一定要把法国展览作为重要的内容作一次汇报，我是这么理解的，我们把贺老的通俗美术的艺术家，在国际上通过我们的文化输出产生更大的影响，并不是仅仅是一种感情或者是一种回报，而更是在世界面前打好这一张我们中国的名片，我们上海海派文化的名片，我的话讲完了，谢谢大家！

毛时安：现在我已经把铃请过来了，8分钟两次铃，10分钟三次铃。三次铃嘎然而止，非常不礼貌，但是不得不这样做。谢谢大家！

朱刚：非常感谢邀请我参加这样一项活动，今天其实也是刘海粟先生的3月16日的生日，我为什么要提刘海粟先生，因为我是刘海粟美术馆的人，两位艺术大家有共同的情怀，都把他们的作品无偿捐献给国家，他们的情怀是一样的，在这个会上提一下，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一代人，其实看着小人书长大的，小时候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多的就是一本小人书，贺老的《山乡巨变》，我小的时候都临摹过，对贺老我特别有感情，贺老的作品在我看来有几个特点，第一个我觉得干净，不仅仅表现在白描手法上面，这个白描肯定很干净的，干干净净的画面，更主要的是一生的艺术都是干干净净的。第二个他的作品鲜活，他画的就是市井当中生活的场景，不仅仅他过去画的连环画小人书反映这个。我看到钱逸敏说了新闻办出的，新闻办前两年也出过笔记本，也出过贺老的作品，也是白描，都是画老上海，画市民生活，这些都十分鲜活。另外贺老的作品还有一个贤明的特点，就是有戏，尽管一本小人书，这里面画面和画面连接像小电影，里面人物鲜活的，而且都是有戏，我想今天在这里纪念贺老，我觉得是特别有意义的活动。谢谢大家！

毛时安：我们有一些朋友在会前报了发言的题目，其中有我们油调院的老院长，也是我们的老朋友邱瑞敏先生，他发言的题目是《艺术的生命力在于揭示生活的真实》。

邱瑞敏：其实我没有什么准备的，因为他们发短信来让我说谈什么，我就临时想了一下，我想谈谈贺友直先生的精神，这个星期一在刘海粟美术馆开会，也是谈到刘海粟的精神。在上个星期70年代，吴大宇（音）先生吐血，身体不怎么好，在油调院的油画大厅里面，我跟吴先生单独的聊，我说吴先生你应该到医院看看病，他说不要，吴大宇的名只是符号，身体只是一个躯壳，然后我的精神是还在的，我记得很深很深的，前两天谈到刘海粟的精神，今天贺友直先生他们都有一种精神，当然他们的精神各有不一样的，他们精神通过作品体现出来，他们各自不同的精神所在，贺友直先生的精神，我觉得是以生活为本，作为一个艺术家，他是平民，生活在社会当中，所以他所画出来的作品，全是有生动的人物形象和他对生活的一种观察，对生活有一种热情和真情，在生活当中发现人物的形象和情节，所是他的人物作品很生动的，虽然他已经离开了我们，但是通过他的作品，特别是30年代的上海，我们通过建国初期看到上海各个社会的情况，到茶室里面画速写，到老虎灶泡开水，这些都经历过，贺友直先生把这些场景都非常生动的在他的连环画里边体现出来，而且他所体现的人物形象都非常有个性，非常有特点，每个人物形象都体现精神面貌或者职业，截然不同的，表现各个阶层还有掮客，现在的话说叫“中介”。

贺友直先生的精神在生活当中观察人物形象，观察生活，观察得很细微，所以非常真实的体现出来时代的面貌，哪怕是在连环画里边，好多这种各式各样的道具，都非常真实，都非常有趣味的道具放在画面里面，增强了画面里面的时代特征，我在想贺友直先生的精神很特别，不同于其他几位老先生的精神，他的精神在于他对生活的一种热爱，对于生活的一种敏锐的观察力，而且通过他的笔下把他再现出来，作为我们艺术家来说，需要向贺友直先生好好学习的，我有时候看到电视剧表现上海滩，好多都是有一点假，我们生活在上海人觉得这不是上海的味道，或者很表面的东西，或者希望他这种精神，也应该传承下来，尤其是我们的下一代，我们年轻的时候看到贺友直的作品张大了，现在我们变老了，我们有责任让我们的下一代的艺术家来关心我们当下的生活，用贺友直的精神来敏锐地观察生活，把他深刻的内涵揭示出来。谢谢！

陆汝浩：我情况比较特殊，向我师母鞠一躬，再向师父的遗像鞠个躬，我不要求大家都这样做，因为没有贺老就没有我。自从遇见了贺老才有我的今天，才有那么多的读者和朋友。我是1962年期间，在我15岁的时候由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著名的连环画剧本作家黄一德先生带到贺友直家里去的，就是现在那条笔直的木楼梯上去的，一进门看到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奖状，就是全国青年美术展览会连环画一等奖《火车上的战斗》，这时我心里非常开心，我觉得我有那么好的老师，我一定要好好地努力，但是那个时候42岁的贺老师已经是赫赫有名的成绩卓著的美术家，但是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所以说，使得我从这个时候开始改变了我的人生，我在他家里见了很多一些画家，使得我在原来随便画画的，在弄堂里面涂鸦的这么一个孩子，正式进入学画的殿堂。贺老是一个严师，也是一个慈父，像父亲一样关怀我，由于我跟他的差距太大，他已经创作很多优秀的作品，而且已经开始《山乡巨变》的起稿，1962年第一稿起稿我都看到了，他说我是在创作，你在打基础，他像父亲一样把我送到当时上海人美办的美术班，这里面有很多比较好的老师，教我学色彩的庞卡（音），还有瞿国樑（音）老师我跟他学画色彩，还有画连环画的陈波（音）老师我跟他们学素描，我在现在电视台旁边的大弄堂里面画了两年基本的东西，但是晚上在那里画，我白天还要画速写，速写是贺老亲自带我。

有一次他到虹口公园去，他画了一幅大型的插图，非常精致的，好像骂假洋鬼子的题材，他要去送稿件，他让我等在虹口公园门口带我进去了，他带了一本小本，他也让我带一本空白的纸，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养成一个习惯，就是一本小本子画速写的，我到哪里就是一本小本子，手把手的在虹口公园里面教我怎么画速写，到中午的时候，他说我今天有稿费了，请你吃中饭，他在虹口公园当中有一个餐厅，这个餐厅现在大概还有，1962年是战争的末尾很困难的，他花了很多钱请我吃一顿红烧兔肉，那个时候猪肉很少的，是第一次吃兔肉，永远不会忘记，印象非常深的。

他两个星期请我去一下，到他书桌旁边站着看他画，看他怎么画的，我带了一张保存了55年的明信片，这就是他当时通知我去学画的明信片，因为当时电话也不是每家都有的，这张明信片上写着，（当时没有双休日只有星期日）“我这个星期日估计在家里，如果你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可以到我这里来。”是1962年1月22日，后面还有一个握手，友直。你看这是什么感情？他对我是怎么样的关怀？

另外，他还要我临摹《八十七神仙卷》是他收藏的，是朵云轩的木板的水印长卷，他是珍藏的，但是他借给我了，他让我临摹他这里面的线条，实际上他对我，虽然没有成文的教材，他都是色彩、素描、速写、线条都给我考虑到了，这么繁忙的创作当中，他能够考虑这么全面的教学，这是我现在在教学生，我根本办不到的事情。这个方面我要感谢我的师母，他在批评我比较激烈的时候，师母有时候会跑过来，让贺老不要批评我，实际上他是严格。
他下生活是他最大的特点，我有幸看到先生第一本《山乡巨变》的铅笔稿，风格的定型也是从速写当中提炼出来的，铅笔稿总比他正稿还要仔细，这是他的特点，等到他的铅笔稿橡皮擦掉以后，留下最经典的几根线条，他开始肯定是一个素描稿，这个素描是中国的素描，这个对我们来说是影响非常大的，实际上在我的记忆当中，他对自己创作的《李双双》很兴奋的，我说你已经画了这么多速写了，你画《李双双》为什么专程到北京郊区去画速写。他说湖南农村和北京郊区不一样的，他回来把这一本速写借给我，就是我手上这么大一本。这个连环画非常生动，每一个角度在速写里面体现得非常强烈的，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他把这一本速写借给我，对我后来体验生活，下生活是影响非常大的。

我有幸美影厂聘请我当水墨动画片《鹬蚌相争》美术总设计，我搞背景设计和人物设计，我到贺老这边问问他怎么出外景？他说出外景就是下生活，画速写，司写生。我说大概要画多少张？他说画多少张？你到废品站里面，当时有买切好的新闻纸，他说你称三斤纸，画光伊。我第一次听到，画速写要称斤的，我真的为了搞好这个片子画了那么多，这个片子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多也是第一次搞动画设计，也是我非常兴奋，也是我非常劳累的一个创作的过程，我的设计稿终于通过了，这时候他也很高兴，他就像一个父亲一样，他说你把稿子带来，我就带去，他在我通过设计稿左上角写了十个字，这十个字就是“意从生活来，法从生活得”。就成为我五十年创作的座右铭，这十个字也是他创作的总结，他怎么去搞创作的总结，他的创作从生活当中来的，他的技法也是从生活当中来的，所以我得到这十个字，刻骨铭心的艺术之路，也是他走的路，也是他要我走的路，但是我比他走的路少得多，也是艺术创作成功之路。他到湖南农村累计有两年的时间，磨出了《山乡巨变》。我虽然是一个画了三十几本连环画和读物的画家，但也是一个从小就看“小人书”长大的读者。我深刻体会到把“小人书”从“普及读物”到“艺术殿堂”的就是从贺友直先生开始的。他说他自己是草根却重如泰山。

毛时安：刚刚陆汝浩是跟贺先生学画，讲了许多非常感人肺腑的细节，但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不得不中断陆先生的讲话，其他同志我们最后也会这样，因为是追思，我现在要追思一下简单的两句话，去年的今天正是贺先生在死亡线上和死神做斗争的时候，是最紧张的时候，就在现在我们开会的时候，我那个时候在国际贵都大酒店，正好陈家泠有一个展览，当时美协的陈奇（音）从贺先生的急救间赶到陈家泠那边，我就问陈奇（音），我说贺先生怎么样，当时说贺先生现在情况回过来了，我是非常激动，就是觉得好像还有机会，一直斗争到晚上7点多，再最后贺先生恋恋不舍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的时候正好是贺先生挽回来的时候，我给大家报告一下去年那个时候现在的情况。

下面张奇明发言，大可堂文化公司的董事长，对连环画对贺先生是非常有感情，

张奇明：师母好，各位老师下午好，今天非常巧，全国连环画收藏活动，现在在徐州开交流会，很多全国各地的连友，知道在上海举办这样的追思活动，很多连友，外地收藏的代表，都想让我代表他们，表示对我们贺友直老师的缅怀。

刚才毛时安老师说到了，去年的今天这个时候，我们的贺老与病魔在搏斗，我想起来我应该说很难受，但是也很幸运的，我去年这个时候在瑞金医院急救室跟师母一起，差不多现在也是3点40分将近4点钟的时候，贺老师中午到瑞金医院抢救，短暂一段时间的清醒，我可能年龄的关系，以前说到什么回光返照什么的，那天出现了，可能他对社会，对艺术，对家庭的眷恋，他睁开眼睛，当时脸色非常红润，我当时想贺老有救了，脸色非常红润。我现在知道了这是当时特殊的时刻，我当时忘不了，这双眼睛是睿智的眼睛，很多事情骗不过他的，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上午是接待文化局朋友，摔倒了以后，出现昏迷的状态，清醒的时候发现在瑞金医院的时候，他是这么坚强的人，要面子的人，他突然一下子很少会有懵的眼神，他握着我的手还开玩笑，他说小鬼头，要谢谢你，又麻烦你了。每一次都是这样子，我们能为他做一点微小事情的时候，感觉到很荣幸的时候，不管对我们连环画收藏的这些晚辈，很小的事情都要说谢谢你。今天很多老师是艺术方面专家，我作为收藏者，作为贺老师的读者，我今天不说贺老艺术的成就，因为我想想不仅仅我们是艺术圈，不仅仅是连环画收藏圈，不仅仅是我们上海中国，他的艺术影响是全世界的，他的那种艺术的成就也得到了全世界的艺术圈的肯定，我觉得我今天要讲的话我是幸运的，首先我是读者，我是连环画的收藏者，我是贺老师宁波的小同乡，我祖籍也是宁波人，基于这一层关系，在特殊的时期，我们中国连环画处于停止的状态，很多出版社那个时期没有做出版，新华书店的书也撤下来了，就那个时候看连环画长大的60年代的这样一批人，很多人都在收藏连环画，不仅仅是贺老的作品，90年代初我们自发的，很多连友说上海是连环画的发源地，你张奇明在上海做企业有实力，搞连环画收藏是爱好为主，都是普通的人收藏，后期是企业家也出来了，收藏家也出来了，感觉很多出版界也不出，感觉我在上海，希望能对经典书籍再版，我就在上海做连环画的再版工作，那个时候90年代初中期，国家对民营企业参与出版各方面也没有明确的规定，我们人民美术出版社是国家的单位，在市场不是很清楚的情况下，肯定要有利润，这么多员工要养活非常正常，我们连环画收藏者纯个人的爱好，我们只要喜欢，我们不用考虑盈利还是不盈利的，就这一种热爱的情况下对连环画进行再版，今天除了贺老师艺术之外，我觉得连环画家群体，我们收藏人当中，正因为出现了贺老师这样，不仅仅画得好，正确的价值观，还有他的智慧，真的是连环画收藏圈子的大幸。

我说那个时候，新闻出版局很多画家，认为我们连友这样出版，国家的法律是不是能够允许，都抱有争议。我们国家对这方面控制是正常的，涉及到意识形态方面的问题，那个时候我要再版《山乡巨变》，我当时没有底，找到贺老师说想把你《山乡巨变》出版一下，尽管有60年代、70年代的出版，但是我们连环画全国收藏者过百万，徐国收藏者都见不到这套书，我想大可堂公司能够把这套书再版，我希望得到你的授权，然后实际上各位老师都知道，宣传部，新闻出版局当时对我们民营企业能否参与出版都举棋不定的，贺老师很有智慧的，他说你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我们国家对出版有特殊规定，希望你跟出版社和有关单位合作，少添麻烦。对我本人来讲，一个你是我宁波小同乡，我是画了一辈子连环画的，你是喜欢连环画的，有这么多人喜欢，我觉得好事情。今天不管怎么样，授权书签给你，但是为了你们这些读者，我觉得我可以签。现在回过头来，正因为像贺友直老师这样的大艺术家，对出版，对民营企业，对收藏者的尊重，开了民营企业参与出版的先河。

我们作为连环画收藏代表，我们做了包括上海连友出版社，这个市场真正启动了，我也不能说我们推动了连环画再版和新创作，但是我觉得每个行业当中都是这样，贺老师是连环画当是连环的重要一环，我们后来也做了茶馆，普洱茶茶馆作为上海传统文化的平台，到我们这里喝茶的人很多，最多的是连环画收藏的圈子，让我接触得更多，我更感动的是，包括国际科教文组织的文化代表，到上海来体验传统文化，可能会到我们大可堂体验我们的传统文化。一看到我那天画的贺友直老师的作品和我出版的贺友直老师的出版物，那些老外竖起大拇指，当然他们还调侃，你们中国的大师很多，让我们觉得这才是你们中国的真正大师。除了我们收藏圈子以外，我们跟余秋雨老师著名的作家也是老乡，有时候我也会聊到我们酷爱的连环画的收藏，余秋雨老师曾经说过，实际上我们国内那个历史时期出现了很多优秀的联欢画家。一部分是追随故事，有一部分画家能驾驭故事，只有极少数天才画家能超越故事。我们贺友直老师就是超越故事的画家。贺友直的绘画超越了原著，这一部作品连环画多少人都能记住，贺老师不仅仅绘画艺术，对我们普洱茶收藏，把作品捐献给国家，这种价值观我觉得留给我们最大的财富是这些的，甚至我们收藏的时候在讲，我们不要在意这套书卖得高或者卖得低了，比比贺友直老师，把价值连城的东西捐给国家，捐给不同的博物馆，我们收藏当中一个书，一个原稿，卖得低一点。人生很短暂，我们贺友直这样的大师在，我们连环画的收藏的圈子给我们真正的价值。谢谢大家！

俞晓夫：刚才大家都发言了，刚才张奇明一位实业家讲了这一番话我很感动，我今天讲两点。第一个我觉得贺先生是天才画家，也不要多讲了很少有这样的天才画家。我对贺友直老先生的追思，谈到学术层面的东西，一年来方方面面对贺先生在学术层面上档次不够高，其实应该上一个平台，贺先生是之所以那么有魅力，除了天分以外，在他很奇怪的时代，包括到今天这个时代也是很奇怪的，能够始终保持自己的一种独立的人格，这种独立的人格，像金子一样的被埋在地下，但是实时发光，而我们当代包括贺先生他们那个时代，很多人都不具备这样一种独立的人格，我们现在这个社会是独立人格非常奇缺的时代，所以让我们缅怀，我今天还会来，一般无关的座谈会我不会来的，不是说他们不好，贺先生是真正的好，我觉得我我们应该通过对贺先生的一些作品，从技术上面进行一些研究比如说白描，我觉得白描概括贺先生也是非常苍白，他是很全面的。

另外从他的作品当中，可以洞见对时代的抗争，一种独立的坚持，这种东西要研究，这东西不研究的话，无论如何拔不高贺先生，老说贺先生是草根，这是不对的，连环画是小人书，但是也不是小人书，是60年代中国艺术上最成熟的一个画种，而且60年代画连环画的人逐步逐步，他们已经变成了中产阶级，他们的生活已经比一般的人要高得多，他们早就不是原来所谓的草根，所以还说草根，我觉得好像有一点酸酸的，好像不太对的，贺先生住在巨鹿路不能说过得很差的，房子很高级的，只不过他单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单位，不能给他更好的房子，或者说连环画到了我们这个时代，他没有延续，靠另外一种延续又不能把它变得像北京的几个老投资，就是画荷花的黄永玉，这比我们贺先生油滑得很，他也是很好，但是最后过于油画比不了贺先生，因为他过于油滑。

毛时安：有一点市侩。

俞晓夫：所以要从作品当中发现他的伟大，当然不能用马克思比较，也不能用鲁迅比较，作为一个画家，我们要洞察研究。连环画自由，要表达一种心情，买多少钱，我收藏什么，这是俗化的贺先生，贺先生不能以这样为代表。

我不展开，根据这一点我再说第二问题，我们中国文化方面政府给的钱很多，连环画不是没有救了，以贺先生名义办一个连环画美术大学，甚至于贺先生美术大学，60年代连环画画得这么好，就是被高等学府挤在边上，如果这个时候办成大学，连环画应该会很好。连环画的没落要做一些具体的分析，在中华艺术宫做了展，或者做了什么东西，这还是小而言的事情，太小了，不足挂齿，应该办一个贺先生大学，通过贺先生大学再延伸，不单单连环画，由连环画可以延伸许多的东西，真正拯救我们中国传统的一些东西，要这么去做。我就讲这两点。

我相信贺先生能同意我这么做的，我相信他在召唤。我就想说这些。

谢春彦：实际上昨天跟毛时安通过电话，很期待这个座谈会。

毛时安：跟我讲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电话。实际上从哲学上来说什么东西都不能重复的，贺友直先生是历史留给我们非常偶然的幸运，刚刚俞晓夫我最中意的一句话，虽然他走了一年，我们写了很多的文章，做了很多的缅怀，但是除了最朴素的感情之外我们没有说到点上，我觉得作为一个后背，陆先生是正宗的入门大弟子，后来几十年师母在，我和老先生谈得比较多，走得比较近的，但是即使去年刚刚去世以后，我是非常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但是现在想来，他的走也是必然  。我今天跟同来的著名摄影家丁和先生讲，去年的走是有一点惨烈，我另外当做另外一个词“牺牲”，为他的事业惨烈的牺牲了，他吐血而走。当天晚上10点通电话，他老家宁波每年要拿4张他的画捐给他们，而且还有文稿，应该说他是真丈夫，一个真有血性男人的老先生，他吐血而死是非常壮烈的，死在他的画案前执着七寸毛笔。他就是中国最底层来的，小学毕业，这是基础，但是他出瘀泥而不染，正像他以白描为主的表现形式，白描中国存在至少2千前以上了，但是要把白描来表现他自身所存在的一个阶层，老百姓草民是从长线条长衫到短版，近来传统文化很有意外的精细，中央到各地方政府，都在提倡尊重传统，学习中国的传统，我在上海博物馆国宝展半夜开会我争取第一个发言，我终于看到了大家非常敬仰的《清明上河图》请大家全国看看，前几十年看看，当下看看，我说贺友直是清明上河图最伟大的学工，他表现的东西是基本上左的影响下，你在比较左的三个前提下，他却超越了画本，超越了经典，这个经典值得深入研究的，不是只讲那几句“我是民间来小人书大画家”，这就太对不起70年来在小房子里，忍受着那样巨大的侮辱，他怎样来继承传统？我今天不详细展开了，我现在为了节约时间讲三点我的呼吁。

第一、（去年我在报纸和电视台讲过）希望趁现在尸骨未寒，师母未亡人尚在，我们后辈也在，俞晓夫，包括办事的文广局土地，我们要认认真真贺友直艺术长篇，为后人留一个研究贺友直的真实史料。

第二、俞晓夫要成立贺友直大学，我觉得连环画结束了。

俞晓夫：贺友直大学是贺友直命名的美术大学，不是我和你说了可以表达出来的，我们用现在当代的话是利益输送，贺友直先生这么伟大的瑰宝，他将来足够在学术上运输，我们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是你说的那个。

谢春彦：第二个建议，我去年在报纸上在电视台，一再呼吁，中华艺术宫有这么多宝藏，今天这个会真使我感动，人走了茶没有凉。历史还有他的温度，虽然他有他的长度。

毛时安：今天发言非常好，又有诗情又有感情。

谢春彦：我建议在我们切实可行的情况下，由哪家牵头，包括市政府文化参赞也在这里，成立一个很小的，哪怕小猫三两个起来字，贺友直研究学术会，或者研究什么会，这样我们能看清楚，现在我们没有看清楚，都是老生常谈，小和尚念经。

上个星期去张乐平故居，除了刘海粟美术馆有这样的待遇，丰子恺故居不复存在，我认为巨鹿路贺先生和贺师母含辛茹苦，养儿带女，更重要拿短短的七寸之笔，线条用电脑加起来估计可以绕上海一圈。我建议给老太太一个一室一厅，巨鹿路这个地方一个纪念贺友直的地方，他里面不但有伟大的艺术，有他的体温，而且有现在非常切实的道德的力量，走过实体的楼梯，我们可以真正的戳一下贺友直的民族，贺友直的艺术，和伟大的品格和道德意义，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一个男人十几岁在上海学徒，那天到复兴公园后门，十几岁学徒的时候，每天晚上学英文，我女儿拍了一个照，真使我非常感动，他自强不息，要花很多坚韧抵御庸俗，底层被迫害被侮辱，但是表现得很积极，这是一种力量，这一批艺术财富我们忽视过去了，不但对不起老先生，也对不起历史，恐怕也对不起我们自己。谢谢！

毛时安：会议结束以后，我们建议希望上面整理一下，我来传递这个信息。

李钟：你跟李磊包括人民美术出版社，把大家想法形成一个短文，向有关方面领导呈上去。

毛时安：我有渠道送上去。这我做得到的。朱国荣先生他写过我们贺先生传记的。

朱国荣：今天听了大家的发言，确实有许多新的信息，我受贺老的委托，曾经为他写过一个传记。

谢春彦：他跟我商量了三次，最后叫你。

朱国荣：钦点。

因此，我觉得我有一个好的地方，就是全面的梳理了贺友直先生整个一生，有了这个东西，我们看艺术不会片段化，现在很多人对贺友直先生的艺术记忆是片段化的，《山乡巨变》大家知道，除了艺术圈的人之外，大部分人，老百姓对贺友直先生的认识，是始于《山乡巨变》终于《山乡巨变》，贺友直的艺术分为三个高峰期，第一个是《山乡巨变》，这都有很高的认识，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山乡巨变》。第二个高峰期都说不出来，我写了这本书才有这样的感觉，我这本书写完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东西？我觉得没有为他总结，就把他一生列下来。因此在最后的修改阶段，我给他总结了高峰期，第二个高峰期，我的理由是五本全国获奖的连环画，第一本《十五贯》、《朝阳沟》、《白光》、《皮九辣子》、《小二黑结婚》。这五本是数量，获奖是一个荣誉。但是我因为通过这样一个研究，我才知道贺友直《山乡巨变》以后，他是很有危机感的，他觉得我的风格已经形成了，如何通过他，第二本的五本连环画，每一本风格都与《山乡巨变》风格完全两样，这个大家可能没有想到过。《十五贯》从旧社会发展过来连环画的形式上，他给他一种现代的描绘，然后第二本《朝阳沟》是比《山乡巨变》有变化增加了一个装饰感。另外《白光》是用水墨的画来画，还有《小二黑结婚》这里面我觉得它很丰富了，《皮九辣子》采用了左图右文对照的形式，这有又是形式的问题，我觉得比第一个高峰期有很大的发展。

第二个创作方法的问题，也是和第一个完全两样。实际上贺友直先生他认为最满意是的是《朝阳沟》。因为他认为《山乡巨变》我还是一个翻译者，翻译家，你文字写了帮你翻译出来，但是《朝阳沟》他发挥了主动性的东西，就自己创作了文字没有的东西。这个是与《山乡巨变》本质上的差别，许多人这一点没有看清。

第三个阶段我就把它作为风俗画，作为第三个阶段  。这里面实际上还有连环画的三本《我自民间来》《贺友直画自己》《生活汲取》三本。这里面的三本是把过去的连环画，脚本、文字和创作绘画分开，集中起来成为一个人的独创，自己又编文，自己又画画，这个回到原创性的问题，过去把连环画看作分工，但是最原始的还是一个人完成。

三步对于连环画的发展，对于很多人来说还是不太清楚，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来强调这方面，贺友直对连环画艺术是很有感情的，特别《小二黑结婚》出来以后，让大家认识到他多变的风格。谢谢！

俞晓夫：刚才你说贺友直的学术作品，其实贺先生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也是心气很高的人，并不是甘于怎么样怎么样，他自己一定知道自己是很了不起的人。当时有一个插图《阴阳天》对他打击很大，后来《白光》等也下这个手去试试，真的画出来不亚于方增先。

朱国荣：后来《白光》，对方正先打击也很大的。

俞晓夫：一定要讲贺友直狡猾的一面，说他自己力不从心的地方，说他彷徨的地方。还有他天然对政治敏感度，这些我们都是要学习的。贺友直到小弄堂变成一家人家了，贺友直到宁波变成农家人家了，不是这样子的。不要说贺农村过来，18岁很苦什么的，不要说了。我们要像保护昆剧一样，政府出大钱保护贺友直。

肖谷：大家讲的非常好，今天缅怀贺友直。我跟贺先生应该也是有比较多的交往，20多年之前就有，90年代的时候，我跟贺先生合作过一件东西，和王汝刚做的《搬家好辛苦》滑稽戏，还做过很多作品，我不说了。我说一句时代的文明最大的东西是鲜活，贺友直一生鲜活的表现了时代与人民的鲜活。

汪大刚：我本来没有打算要讲，刚刚讲到老先生实质上呼吁，实际上也不要大学，你里面搞一个言就好了。我老先生老家做纪念馆整个布展的，一年时间下来梳理了一下，尽管十几年跟老先生接触，因为要编肯定要了解方方面面，从22年出生到去年2016年整个人生的轨迹，编的过程当中，不断地再去看他的东西，整理他的资料，方方面面。给我最强烈的感觉是什么呢？在大家评价老先生当中，我觉得两点东西我感受比较深。
实际上他整个一生，因为他画他自己也是反过来的，在他晚年画他自己，包括他在中央美院的讲稿，他已经有他整个一套的理论体系，画图的人很不容易的，既然画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始终一个特点，从学校的角度来讲，教育的角度来讲，当然现在可以很随便一句话，他的思维方式跟学校的基础，他现在在中央美院他讲的里面，对基本功的认定，他实际上不是这一套体系里面的，还是传统的。刚才大家说他画了很多速写，我看到速写不太多，很少的，比如他画小时候，老上海没有资料的，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也就是说他看到的东西经过大脑然后到心，脑子是仓库，心是构思等，在心里面零件装配，脑子里面的素材需要装配，然后又一种机会，或者一种外因，像一个电灯开关触发，他会很激动的把它画出来。这一套东西，他认为这是中国人的基本功，所谓的现在基本功，这个应该是认定这个是基本功的，那么你传统上面，你看《清明上河图》也好，看什么也好，我看了很多资料，基本上传统的脉络也是这样来的，不是画素描、速写、色彩讲光线，所有的景都是这样来的。所以画到现在回过头来有很多问题非常多。讲到老先生他对这个贡献是不是能够在他的资料，和他教育理论体系里面可以收集很多东西。

还有绘画风格。刚刚朱老师说他三个阶段，他整个三个阶段里面实际是两块，一块是属于来料加工，从《山乡巨变》一直到他认为《朝阳沟》是最好的，根据剧本，只不过从他对剧本的理解，从认识，到老师加工放进去形成共识。大家说他讲话很幽默什么，他的白描和白文，文是他自己写，用白描的形式画，对这一个主题讲，实际上这个我觉得是真正最后形成他自己的一个体系的话，应该这个是非常有时代性，我们说对他的人整个人生艺术线条下来，真正形成自己的画，我定义为三位一体，这三个东西列起来，成为他真正的自己一个风格。

我想，整个宁波要做的纪念馆，基本上是这个思路在做，到明年可能这个时候宁波纪念馆做好，请大家到时候去看一看，我就讲这个事情。
谢春彦：刚刚因为只好讲几，还应该编一本书，贺友直不但是绘画是，是经验主义的理论家，这一笔财富，一本《贺友直论意》，有很多丰富的东西，如果你们需要人我可以提供两位年轻人跟你们一起做。还有一本几十年来，国内外很多人谈贺友直，可以找一本《百家说贺》，这个很多人要做的，这个文化遗产慢慢开辟，这个矿产透过表面的老生常谈的东西，认识一个真的贺友直在里面。

汪大刚：我收集了很多性质，这些性质极精彩，不同的人，小到他对学生，对他同学，朋友也好，非常精彩。

毛时安：这个出一本。

汪大刚：还有他的整个讲稿的内容非常精彩，他有很多东西都分不开的，都是相互之间都会谈一个观点，都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在什么地方出现。我实际上最后我讲的，整个是人格的特质，才能造就他这么多成就，脱开人格的实质，无从谈起他所有的东西。

杨以平：各位好，刚才大家谈了很多，从贺老的艺术成就上很有高度，我也不是搞美术的，同时，即性发言对我来说有难度，我有自知之明，没有脱口性的本事，所以我提前写好稿子，只好找本宣读，请大家谅解。

我是版画家杨可扬的女儿，我谈谈贺友直跟我父亲的交往，谈谈贺友直是怎样一个人。我父亲与贺老既是交往多年，又是交往不多的很亲密朋友，说起来矛盾，其实不人，交往多年，是他们俩上世纪50年代，上海人民出版社建设初期就是同事，共事了几十年，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勤奋工作，贺老所在连环画编辑室，不属于我父亲的管辖范围，所以交往并不多。说他们亲密是因为他们在退居二线以后，贺老和夫人经常来我家，成为我父亲晚年的亲密朋友，我目睹了他们之间的一些往来，生生地被贺老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感受到他是一个极其感恩之人，也是极其重情意的性情中人。

贺老为所谓的历史问题，在单位里受到某些领导不公正的评价，在政治挂帅的年代，贺老虽然在设里兢兢业业工作，诚心诚意劳动，比如打扫卫生、脱地、打扫卫生、擦桌子等表现自己的脱胎换骨，在某些领导眼里就是假积极，在干部会上就贺老的问题我父亲点了一句，不表现说人家反动不改，表现了说人家假积极，这做人太难了叫人如何是好。贺老后来知道了这件事，对我父亲的秉公仗义感激了几十年。在以后的交往当中他们有许多的共同语言，我记得他们谈论最为默契的是创作来源于生活，以及自嘲两个穷光蛋。因为在现在的自嘲商品经济大潮当中，连环画和版画都是吃力不讨好的艺术，两位老人都买不起房子，2004年当我家搬到半岛花园时，（这里插一句，这是我们祖孙三代共同出资贷款购买的房子）贺老师携夫人上楼庆贺，进了房门他就用浓重的宁波腔说了“我知道到宁波新家要袜鞋的，今天我特地换了一双新袜子，不然脚趾头都要露出来非常难为情”，他的幽默使我们大家都大笑起来了，他们两个真的是君子之交，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互送，有的只是彼此的交心。贺老出版的新书总要亲自送上门来，贺老85大寿时，大可堂茶叶公司给他定制了一批珍藏的普洱茶，他把编号001差饼送给我父亲，我父亲当然也舍不得喝，一直珍藏着。我不止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贺老经常讲可扬先生是我最敬佩的两位领导之一。在我的眼里，他是一个率真之人，感恩之人。再一次与我父亲谈话时他说，在别人那里我是不讲的，否则人家认为我是唱高调。他说他感恩于新社会，感恩于共产党，在旧社会他也是受苦之人，所以他一直怀有一颗感恩的心，认真做事踏踏实实做人，我相信，这是他的肺腑之言，我父亲去世前的几个月里，一直住在医院，当他听说贺老获得终生成就奖时心理就高兴，打了电话给他，说他去宁波了，当得知是我父亲打电话给他时，他从宁波打来长途，他怕别人干扰他生活躲到宁波去了，我父亲的电话一定要接的，得知我父亲的消息，贺师母告诉我，他说“老头（这是贺师母对贺老的爱称），哭得不行，他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我丈夫张子虎是贺老的同乡，也是贺老忠实的粉丝，对贺老生动的人物造型欣赏不已，早年收藏了几本连环画，现在贺老经常到我们家，他也不会放过好机会，拿出珍藏的小人书给贺老签字，贺老签了名，还谦虚地写上“子虎先生雅正”（音），不仅如此还还郑重其事的盖上章，可见他的认真和谦虚。

2007年张子虎不幸因病去世，2015年夏天上海图书馆，为他具有了纪念画展，我去给贺老送请柬关照他，我就是高知你一声，您年纪那么大了，天又那么热，不要去了，画册我给你送过来。没想到8月17日那天，他在师母陪同下，冒着酷暑依然来了，我非常感动。今天在这里纪念贺老，不仅仅源于生活的艺术成就，也因为他独特的人格魅力。谢谢大家！

范生福：师母好，毛时安先生好，大家对贺老艺术成就讲得很多，贺老走了一年了，我感觉他还没有走，因为我编了一本书，都是讲连环画的，讲连环画的故事等都离不开贺老。我觉得贺老一直在我们身边。

刚刚林明杰讲了，老贺“四小”，不但对画连环画的人终身受用，而且对其他画种也适用的。比如说画《李双双》，到湖南去体验生活，就是画《李双双》的形象，几年以后我到河南体验生活也是画在那边，他的形象活灵活现，我印象特别深，这些画不单单连环画，对其他画种也非常重要。我记得在连环画年报业到现在为止创刊15年了，创刊之前我写了一封信，我说老贺，连环画创刊已经5年了，你祝贺祝贺。他没有第二句话，他知道你办这个刊物非常艰辛，而且对连环画非常用心。

现在因为有很多年纪轻的听到近期的《山乡巨变》，实际上老贺好的东西不得了，包括他的插图，到少儿出版社画的插图，形象丰富，老贺对作品非常认真，只要是他出版的东西都会很好，我为了他的插图买了一本书，我把插图剪下来收藏做图册，现在看看非常好。
一开始的时候我看见老贺怕的，毕竟长一辈，熟悉以后感觉到他不是这样的人，非常随便的，他对后一辈的爱戴真正的感动人的，比如说他出版画册，都亲自寄到我家了，还会亲自快递。我说老先生现在怎么玩快递了，快递也来了，这给我们小一辈非常感动。他画《白光》，老贺什么不会画，包括方增先讲了一句话，“老贺，你怎么把中国画和连环画结合得这么完美”

陈挺：我是文史馆的。贺师母，各位尊敬的前辈，我参加这个会学习了不少，贺老生前是上海市文史馆的馆员，作为文史馆的工作人员，也是改革馆内的同仁，向贺老表达崇高的敬意和无尽的追思。贺友直先生是一位德艺双馨，享誉海内外的艺术家。他曾被聘为上海市文史馆的馆员，他当时也是市长颁发的聘书，体现了上海市对贺老的肯定，贺老一家跟我们文史馆感情很深，刚才我们发言的很多馆言，跟贺老很相熟。去年4月文史馆也举办了纪念会，百余人济济一堂争相发言。去年11月至12月，中国美协、北京画院和中华艺术宫在北京举办了贺友直艺术成就回顾展，我专程去北京观摩学习，展览非常精彩的，北京画院的王明明院长是我们央馆的馆员，当时央馆的冯远副馆长也出席了活动。

我简单说一下我自己的一些感受，贺老全身心投入他的艺术创作。他学历不高，善于从生活当中发现美，从自身的历时，从传统，从个体的艺术门类当中汲取养分。看他的作品，读他的书。我觉得不仅是画，他确实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体系了。包括听他很幽默的艺术感觉不断给感觉和感动。贺老说我自民间来，宁波的乡间生活植根于贺老的内心，他由此创作的儿时馆展系列也是童趣昂然。过关的经历也使贺老对下层的工人有切身感受，他创作了很多作品，都是入木三分的，描绘了我们实际上的提供的分享。贺老靠《山乡巨变》并非一处而就，历时四年，三月起稿，两次前往湖南体验生活，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历经文革浩劫。他以独特的笔调记录和刻划时代，写尽了人间的悲喜，不断的超越自我。贺老谈艺术创作和修养自己总结，要从生活中捕捉感觉，从传统中寻找语言，从创作实践当中发现自己。贺老怎么描绘出非常具体，可以说以小见大，他有他自己的感恩。贺老为我们上海文史馆做画展有这样文章，“经历就是学问”，贺老的艺术创作取得成就也是源于他贴近生活，贴近群众，他从实践经历当中创立出属于他自己的历史风貌。他曾经说人要有一定的苦难经历，这对人是锻炼，经过这些苦难对生活的认识比较深刻，贺老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和他矢志不渝的艺术追求，确实值得我们学习的。

王明明先生曾经评价贺老是大彻大悟的智者，是一位内心强大敢于寂寞的学者巨匠，也是一位平淡天真乐观豁达的老者，是连环画的这门已经绝迹的绘画艺术形式，去记录失去的人文风俗最后绝唱的艺术家。作为晚辈我对贺老充满敬意，我想回顾和总结贺老的艺术一生，对当下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我们文史馆方面传承好贺老宝贵的财富，我想是对他最好的纪念。谢谢大家！

毛时安：会开到现在，也是非常得感动，最后因为时间关系，还安排了几位发言，给大家先通报一下，第一位丁和是贺家不是亲人的亲人，然后我们再请人民美术出版社，大家都很关心，贺友直先生的著作出版，请人民美术出版社的贺友直全集编纂的康健先生，介绍一下贺先生全集的进展和情况，这当中也有很多故事。然后再后面请李磊馆长和贺师母讲讲话。我们这个会就这样！
丁和是上海摄影家协会的副主席。

丁和：谢谢毛局长，谢谢在座的各位，能够今天有这么一个机会缅怀也是我的老师，但是不是绘画的老师，也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忘年交的老友。为什么这么说呢？实际上我跟贺老的相识，时间虽然不是太长十多年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是贺老跟师母是钻石婚的纪念日，我是通过我的好友汪大刚先生，把我介绍给贺老的，从这之后，我跟贺老的交往比较密切，这个密切我觉得只有用一句话两个字缘分。

那么多年我跟贺老的交往实际上是让我改变了很多，虽然我不是学画的，但是实际上贺老的绘画是平面艺术，摄影也是平面艺术，艺术也是相通的，我观察贺老，贺老观察生活，所以在座的今天在这个环境里面看到的一些有关贺老很多，丰富的照片，实际上这十多年来，我为贺老拍了不知其数的照片，我实际上是喜欢拍他，我拍人物拍了30多年，而且拍贺老这个片子里面，我更多的学到了他做人的一种理念，我们小字辈实际上通过长辈的言行来得到进步的，所以大家实际上看到了就这十多年里面，我帮贺老拍了一些实际上很平常很平常的一些照片，我在帮他拍照片的时候，我们两个很投缘，我帮他拍照片从来不摆拍，他说他最恨的就是摆拍，我说我最不擅长的就是摆拍，我拍照片就是抓拍，他说抓拍就是源于生活，源于自然。所以有的时候他也跟我说，我有时候陪他一起喝个老酒，这个时候他给我讲过的，给我一些教诲，到现在真的让我成长，让我进步。

我看了他一些连环画，我在创作的时候，实际上那个时候已经做丝绸之路和玄奘主题之路的创作，我发现在新疆还有比敦煌壁画更早的，早接近300年的壁画，就是龟兹壁画，我在拍龟兹壁画的时候，我实际上一开始也不太感兴趣，因为我不太懂这个历史，但是当时贺老告诉我，这个  壁画你一定要拍，而且拍得越多越好，这是我们历史的瑰宝，我们真正的国家级的文物，我拍了以后做成照片给贺老看，贺老很谦虚，说这些线条我也画不出来，我说为什么画不出来呢？他的意思就是说，这个要先静下来，我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的，所以我一直在理解他这句话，我理解的就是要源自于生活的那句话，所以在今天我因为跟大家讲，我不是一个学画的人，但是我在我的艺术创作当中学到了贺老做人的一种原则，也就是说，什么样的性格你去做什么样的事情，所以这一点上来说我在帮贺老拍照片的时候，这是我观察他，我在观察他的当中我学到了太多太多我应该在其他地方去学不到的东西。谢谢大家！

毛时安：下面我们请康健先生发言！

康健：大家下午好！我不能说我看着贺老的连环画长大的，但是我有幸在他晚年跟他讨论过画，我通过三本书跟他发生交集的。07年的时候，《小二黑结婚》是62年的时候是一张年画，我在07年的时候给他做了一个分页式的连环画，这个是第一版，现在已经没有了，贺老给我感觉非常认真，这本书编辑很喜欢，他特别扎实，而且有求必应，他答应你的东西肯定给你办到，他写了回忆文章还画了画，我都放到《小二黑结婚回忆录》里面去了，我当时请了一些老师写了序言，这一次排版的时候还说是不是写错了，我跟他们看这本书，我说这是新式的首发，我见证他从一个步履轻松的老年人，后来到步履蹒跚老年人的过程，他经常到我们那边聊几句话，不长，开几句玩笑就走了，送到楼梯口，经常手抬起来挥手，突然一句英文蹦出来，然后走了。给我感觉是有趣的一个智者。2015年夏天到他家，他说他画了五个绘本，我说我们编一本，所以我就开始操作了，我当时请了我的老编辑庞新建（音）老编辑操作，他对老编辑比较熟悉，所以我们很快编出来了，2015年的11月份，到上海的时候交给他，李先生觉得对这个很敬畏，他觉得贺老作品很好，越敬畏觉得编不好，所以整个需要的时间就在做这个事，所幸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出来了，贺师母也不必遗憾，因为我们这本书也已经出来了，贺老看到这本书应该是很高兴的态度。

毛时安：现在我们有请中华艺术宫上海美术馆馆长李磊同志讲话。大家欢迎！

李磊：谢谢各位老师来到中华艺术宫，一起座谈交流，纪念缅怀贺友直先生，这个事情原子缘起还是因为我去看师母，说起老头一周年的画展，正好两位姐姐也在，我说还是拉一个场子一起做，本来说汪大刚也要做这个事。其实纪念贺友直先生是我们共同的事情，一说起人美，上海美协一起来做，关于贺先生大家说的很多了，这里还是说说美术馆，给大家作一个介绍，作为美术馆我们接受了包括贺先生还有许多老先生的捐赠，其实对我们来说是承担了很大的责任，这不是轻松的事情，不是拿了什么好处，其实我们接受了一份重托。上海美术馆几代美术馆的工作人员，从方增先老师馆长，李向阳馆长和我都是一样，我们战战兢兢的对待捐赠的艺术家，捐赠的家属。我们是美术的传播者守护者，我们没有特别的权利处理这些事情，我们惟有战战兢兢把这些工作做好才可以，我们从美术馆来说，我们今天这个会议一些具体工作是收藏保管部的小邱主任和小金在张罗，刚才馆里面其他一些配合，应该说整体比较像样的，更重要的是各位老师大家都支持，包括毛老师帮我们主持，一说起来大家心都在一起。美术馆要做有意义的事情，什么叫文化，什么叫艺术，文化和艺术是传递理想和情感的东西，其实我们跟顾社长一样的，我们传统方式不同，但是道理是一样的，我们就是要传播有情有意有温度的东西，贺有直先生的作品，能够在这里，我想就是中华艺术宫我们上海美术馆成为一座殿堂，不仅仅是贺先生一个人，所有的这些作品构成了我们中国文化的殿堂，也构成了一个传播文化的学校，这些作品能够陈列在这里给大家看，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是潜移默化的事情，因为我们从小看小人书长大，这就是受影响现在小人书形态变化了，新一代人会受到新影响的，但是看经典的艺术要到美术馆来能看到这些经典的艺术，所以作为我们中华艺术宫来说，要继续的做好这些事情。

师母这个事情我们会做好的，你放心！

谢慧剑：谢谢！

李磊：不是谢谢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作品要保管好，要收藏好，要有传播宣传，我们一起配合。

最近我们收藏保管部做一些计划，除了正式的大型的代表性的作品收藏之外，我们陆陆续续的跟一些老师接洽，主要是对艺术文献，艺术资料进行收藏，肖谷院长做了很多文献的展，美术的文化传播，不仅仅是单件的作品，其实他的文献和辅助的资料是非常重要的，对研究来说非常重要，对传统展示也非常重要的作用，今天的展览如果没有丁和拍的作品在这里作为一种氛围回味或者历史细节介绍的时候，我们对贺友直先生的感触没有那么细腻，没有那么有温度。虽然作品是非常好，但是跟人关系没有那么呼应，老先生说师母穿了新疆人的衣服，戴着新疆帽子，黑白照片当中细节，跟家人亲情的关系，特别感人，这是下一步很重要的工作，这块工作希望得到大家支持。作为艺术家创作之外，我曾经跟毛老师说我说你大评论家，大艺术家，你文稿要出。
以前我们文稿捐给图书馆，文献资料馆，跟美术直接相关的，美术家的评论，艺术的评论可以保存在我们这里，但是最后都是社会的，我们整理之后，都是被公开社会大家使用，这些工作一步步在做，希望得到大家进一步的支持，希望各位老师一贯的支持，最近这些活动比较多，会反反复复的麻烦到各位老师。也谢谢大家，就说这些。

毛时安：最后有请尊敬的贺师母讲话，大家欢迎！

谢慧剑：我首先要谢谢中华艺术宫，跟美协，以及文广局，还有人美。人美这次做了大力支持，这个东西赶出来不容易的，老头在的时候想看到没有看到，最后还是没有看到，今天能够请大家来看到了，他在九泉下面也高兴。我也不会讲话，主要谢谢大家，百忙之中大家来参加老头纪念活动，我也非常感谢，大家都很忙的，对于这种评价，他在九泉当中也感谢大家对他这样子的评价，我也不太会讲话，主要谢谢大家，感谢大家！

毛时安：今天这个会议虽然时间不算太长，因为这么多人发言了，但是这个会议应该说非常有质量。大家从各个角度，从艺术的角度，从文化的角度，从贺老的为人，从贺老的接触当中的回忆细节，可以说又有高度，又有温度，我也希望我们稿子整理出来以后，我们中华艺术宫发一下，看看其他的报刊再去做一些宣传，另外记录稿整理以后，再给他们看看，有什么需要充实一下的地方。

贺老是一种精神，我这里实事求是说，你说对贺友直重视吗？也是重视的，真正重视吗？但是真正的话价值也是不够的，一般情况说是很优秀的画家，但是至少对中国美术界的推动，对当下中国美术界最有实力艺术家的艺术引领，实际上我们这一代艺术家，不受贺友直的影响达到自己的艺术道路。可以说贺友直美术艺术潜在不动声色的让年轻的艺术家不断的影响，感染，最后走上艺术的道路。一周年之际我们举办追思会，我相信贺先生在天堂上也会看着我们，今天晚上在天堂上肯定会喝两杯小酒及开心开心，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愿，另外我们也希望，贺友直的艺术作品，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事情，可以在座谈作为起点，能够有一个新推进，也让他的精神，让他的艺术有更大的光大和传承，谢谢各位，今天的精彩发言。谢谢各位参与。谢谢！